·尝试比较压抑的文风
(资料图片)
·全文大部分偏压抑
身处日本这个大环境中,对他这类人来说,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果然很难吧?被欺凌似乎也是很常见的样子。毕竟他,阴暗,孤僻,不善言辞,不懂委婉,天天一副“看不起人”的样子,也很惹人生气吧?
风间留观在心里想到,拖着近乎快没知觉了的左腿,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。
少年的背影像是近乎枯萎的老树,几绺发丝被风吹起,宛若要掉不掉的黄叶。
一眼望去,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大概是——明明只有十几岁,是该享福的年纪吧,怎么会瘦成这样?
但事实就是如此。
风间留观捂着依旧泛着阵阵疼痛的小腹,感受着胃里的空虚。
手底下的皮肉似乎还在微微抽搐,给他一种,自己还是个活着的“人”的微妙感受。
“嘛,没死……就好啦。”
一声轻柔到不可察觉的喃喃随着天色渐晚,弥散在空气中。
鲜血穿过深蓝色的发丝,顺着额头缓缓流淌,越过脸颊,最后滴落在地。
感受到脸颊上黏腻,风间留观胡乱抹了把脸,却看到了满手的鲜血,像是泼墨一般着色于手。
这下子,想都不用想,就知道脸上绝对是一片狼藉,走到大街上,肯定会有路人满脸惊恐地报警的吧。
还是别往人多的地方走啦。
少年脚步一拐,走了另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。
明明知道,由另一条路再走几百步,就是警局,不是吗?
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啊,风间留观。
少年的部肌肉微微抽动,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苦笑来。
他在心里一人分饰两角说话的毛病,越来越重了。
心里面没太在意,他只当这是正常的。
抬头望天,他才发现,天色竟已是黑沉如墨,看不到一点日光的影子,只有几颗星子在夜幕中闪烁。
少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有些手忙脚乱地在衬衫内袋中翻找,头上冒出几滴冷汗。
只有这时,才显露出点点少年人的活泼来,但也只是一点点。
“……”
完蛋,门禁时间已经过的不能再过了。
没事,没事,他的秘密基地也可以睡的,没事,没事……
没事个鬼啊!
怎么会有事呢,不就打个地铺挨挨冻,被蚊子咬,反正没人会关注他。
风间留观在心里默默反驳,推开布满铁锈的门。
青春期的人啊,就是思维容易混乱,头脑不清。
他可要努努力,克制,千万别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。
可千万别和那群人一样。
会打醒你的。
是吗。
要是真真如此。
呼吸逐渐平缓,少年的表情有些许放松。
那可,太好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风间留观大睁着眼,隐藏在厚重的刘海下的眼瞳紧缩着。
后脖颈依旧感受到织物特有的粗糙质感,一股没由来的冰冷却顺着尾脊,缓缓爬上天灵盖。
女性……也不能这么说,“祂”长长的黑发垂落到风间留观的脸颊,激起阵阵痒意。
“……‘妈妈’。”
风间留观拨开隐隐有往皮肉中深入趋势的“头发”,语中不乏无奈与宠溺,像是包容孩子的父母。
似乎完全没把危险的咒灵视为威胁。
这也没办法,毕竟‘妈妈’好像只有流露出杀意时才能现身啊。
……是啊,要是平常也能看到就好了。
就是就是。
内心的自说自话到此结束,风间留观不禁想象,和自己长相相同的人晃着脑袋的样子。
一定很有意思吧。
‘妈妈’将头歪曲到常人不可做到的弧度,看着风间留观脸上浮现的轻松笑容,姣好的脸有些扭曲,原本就摄人的金瞳更是泛着汹涌的杀意。
不行……留观是我……我的,孩子……别人,不,能,碰。
“嗬……嗬。”
咒灵的喉咙中发出低吼,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,呲着尖牙利齿,下一秒就要给“入侵者”一个教训。
“嗯?”,风间留观转过头,有些疑惑地看向祂,“怎么了?‘妈妈’。”
“嗬嗬,没……”
咒灵口中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,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恶意,澄澈得宛若孩童。
全然没有刚才那副样子,可谓是将“阳奉阴违”做到了极致。
也是,咒灵哪有真正对人类友善的?
就连对风间留观呵护备至的“妈妈”,也不过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。
所谓“没有恶意”,只是转嫁到别人身上罢了。
如此,其他人收到的针对,反而比正常咒灵所散发出的,多多了呢。
眼睛挪了个位置盯着,咒灵又发出掩饰性的低吼。
风间留观顺着祂的视线看向远处,发现那一小块的空间完全扭曲了,有节奏地扭动着,那个规律……
简直像是人的心跳。
右眼皮微微一跳,风间留观想起睁开眼时感到的凉意,看看身旁的“妈妈”,心里有点不太妙的猜想。
不会是……同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