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球化将继续迈进，但货物出口将部分让位于外国直接投资。”5月10日，德国作家、管理学家，《隐形冠军》作家赫尔曼·西蒙在2023南风窗春季峰会上，对全球化的形式作出了上述判断。

他认为，全球化的路径已经改换，诞生了新的游戏规则，贸易扩张放慢很可能会持续，推动货物出口被外国直接投资所取代，由此带来的新挑战是为每个项目活动找到最佳地点，包括对整个价值链的考虑。此外，因为研发人员数量差异等原因，德国的“隐形冠军”企业将会遭遇到中国企业的挑战。

从1990年到2010年的30年里，全球化经历了两个迥异的历史阶段。第一种是超级全球化。这意味着国际贸易增速超过了全球GDP增速。自2010年以来，局势发生了变化，也就是世界贸易比全球GDP的扩张速度更为缓慢。赫尔曼·西蒙认为，国际交流的非物质化也是趋势：服务业出口的增长仍然快于GDP，比如数字化、远程3D打印，以及网络会议等新业态、新工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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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可以看到全球价值形态的重新配置”，赫尔曼·西蒙举例称，比如在采矿技术方面，拥有众多“隐形冠军”的德国，已经将他们矿业的主阵地迁到了中国，包括整个价值链的研发。因为德国的煤矿开采停滞了，但同样的业务在中国仍然较多。

另一个高科技泵行业的“隐形冠军”，正在上海建立人工智能中心。这家德国公司表示，中国能为人工智能产品和流程的开发，提供更好的环境条件。中国企业也将德国视为投资目的地，很多中国汽车制造商，都在德国设立了研发和设计中心，因为德国在新车型，特别是高档车的设计上，具备扛鼎的实力。

赫尔曼·西蒙认为，如果现在将德国与中国的“隐形冠军”进行比较，会看到在全球影响力上，德国稳居高位；中国则尚处在早期阶段。国际领先品牌方面，德国同样优于中国，但在增长率上，德国呈中速、渐进式增长，中国则在近年高歌猛进。这种快速发展背后，是资本施加的作用，中国企业总是较早启动IPO；而在德国，家族企业是更主流的形式，融资多源于营运现金流。

“中国企业在研发方面的雇员远多于德企，我认为中国将成德国‘隐形冠军’企业最强大的对手。”赫尔曼·西蒙将中国和德国在这方面进行比较，60%的德国“隐形冠军”已经抢滩中国市场，并且在中国建设了2000多家工厂。另一方面，中国企业的赴德之路还处于早期。目前，在德国的中国新建工厂只有7家，但有300多家被中方收购的德国企业。如果比较一些德国和中国的“隐形冠军”在海外的子公司数量，德国的“隐形冠军”通常分布在50个以上的海外国家。而中国“隐形冠军”的全球化扩张，仍处于早期阶段，这意味着它们必须在未来10年或20年内，快速实现全球化，以推动国际影响力的提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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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作者

李隽